第55章
金凌没想到，他给蓝曦臣提了醒，他们还是被抓住了。
他尽量表现得平静，和江澄、聂怀桑寒暄了几句，又向金子德了解情况，随后，三人就开始交涉起来，谈话不太顺利，气氛很是凝重，还夹杂着其他几个家主的争执，偶尔伴随一两声喊打喊杀，这里地方又小，场面乱糟糟的。
金光瑶从窗子口往外看，看见金凌已经长得挺高了，神色冷漠，在聂怀桑和江澄以及一众家主面前也能不卑不亢，气度从容，倒是颇觉得欣慰，又觉得愧怍，他实在留下个烂摊子给金凌，幼主继位，有多困难，不必想也知。
再看那一片片青红皂白，乱哄哄的场面，金光瑶对蓝涣笑道：“这场面，让我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集会，一伙乡民聚集起来，商量是把抓到的奸夫淫妇浸猪笼还是滚钉板。”
哪知蓝涣却问：“浸猪笼是什么意思？”
金光瑶一愣，道：“就是把我们放在笼子里丢进河里。”
蓝涣恍然大悟：“原来如此。”
金光瑶哂笑：“你可真让我喜欢得紧。”
罗灵歌和李修竹听到自己的结义兄弟被杀了，都不免悲从中来，到旁边去看望方洛山的尸体去了。
秦文湘见了柳文清，把她拉到一边，低声道：“你见到他了？”
柳文清道：“谁？泽芜君？”
秦文湘道：“不，金光瑶。”
柳文清道：“见到了啊，怎么了？”
秦文湘道：“你觉得，他长得好看吗？”
柳文清想了想，道：“很好看，但是和泽芜君是两种不同的好看，泽芜君是一轮云间月，但是他却是一朵解语花，我这么说吧，只要他轻轻一笑，谁都不会讨厌他，你可以到那边窗子口那里去张望，便可以看见他，你问我这个作甚么？我记得你不是见过他——”
秦文湘道：“如果我说，他是你的情敌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说？”
柳文清道：“会。”
秦文湘道：“但我没有在胡扯，我有九成的把握，蓝涣喜欢他。”
柳文清道：“那是自然，我也挺喜欢他的，我和他聊了几句，他性情平和，观之可亲，完全无法把他和那些惊悚的传闻联系在一起。”
秦文湘道：“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，是含光君对夷陵老祖的那种喜欢，懂吗？”
柳文清秀目圆睁，愕然道：“你为什么这么认为？”
秦文湘道：“抱歉，我不能说。我只能告诉你，蓝涣肯定是会和他绑在一起的，所以，你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了，另外，对蓝涣你可以死心了。”
金凌已经让他们不要提起观音庙发现金光瑶的事情，所以她不能明说。
她把所有见到蓝涣的片段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，再加上秦愫给她写信的时候，偶尔提到的金光瑶和蓝涣的事情。秦愫在信里面写，金光瑶说怕处理公务会吵到她，大多数时候把她丢在芳菲殿独自居住，自己住到北边的偏殿里面。
金光瑶常常和蓝涣呆在一起，偶尔还会留他过夜，蓝涣往金麟台跑得也很勤快，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，可大多数时候却并没有什么要事，只是和金光瑶在绽园里喝茶聊天，这让秦愫不免有些吃味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吃丈夫结拜兄弟的醋荒唐，但是母亲去世了，父亲又在外养病，这些话无人倾诉，只能写信和妹妹诉苦。
其实秦愫也想大度一些，可虽然金光瑶有时候还是会和她同床共枕，待她极好，在婚后却不曾再与她有过夫妻之实。因为金光瑶修炼出了岔子，以至于不能人道……这对一个男人来说，是奇耻大辱，但是他又要面子，不肯说出去，也不肯医治，她有苦难言，旁人只道她命好，却不知这个丈夫已是形同虚设。
金光瑶做仙督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知道蓝曦臣和他打得火热，都道他金光瑶好大的面子，清谈会想办就办，蓝曦臣想请就请。
金光瑶死了以后，蓝涣就闭关了大半年，此后性情大变，清谈会上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。
还有在云梦驿站，因为方洛山说了金光瑶几句，蓝曦臣便对方洛山他们几个用了禁言术，在金牡丹楼，蓝曦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在观音庙，蓝曦臣的眼神……
把这些都串起来，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，蓝曦臣喜欢金光瑶。
秦文湘道：“师姐，你是那么聪明的人，仔细想想也该明白的，金光瑶怎么想的，我不知道，但是，蓝曦臣肯定喜欢金光瑶。”
柳文清不说话了，树影子打在她漂亮的脸上，明灭不定，她没有表情，但秦文湘觉得，她是真的伤心了，过了许久，柳文清才道：“他好像，也喜欢他的。但既然喜欢他，为何要杀他？可见他的喜欢，也不过如此罢了。”
秦文湘怒上娇容，咬牙道：“真没想到，蓝曦臣竟然是这样的……枉我从前还以为他是被金光瑶蒙蔽了，那秦愫算个什么？他们拿来遮掩丑事的工具？蓝曦臣当年也许是怕金光瑶说出更多不堪之事，把他也拖下水，才狠心杀了金光瑶灭口。”
柳文清微微摇头：“据我所知，不是这样的，是他以为金光瑶要害他，刺了金光瑶一剑，这三年，他必定过得生不如死。”
那边三家你推我挡，语带机锋，实在也谈不下来，聂怀桑的意思是想把金光瑶带回不净世审问盗尸案，金凌的意思是，死的是金家的客卿，死了的那个刘钏又是金氏的私生子，应该把金光瑶带回金氏，江澄是金凌的舅舅，又不好明面帮着金凌，怕帮了又会引起更大的反弹，显得他们联合起来排挤聂家，毕竟金氏大不如前，还不足以和玄门百家抗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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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在中间左右调停，最后一锤定音：“我们在此处，你争我争的，也争不出真相来，还不如趁着咱们都在，就在此审问，到时候，有冤的报冤，有仇的报仇，就地正法，在场诸位，如果没有别的私心，那么应该也觉得可行吧。”
聂怀桑道：“那泽芜君怎么办？”
江澄道：“事情还没水落石出，不应该就此把他成凶犯吧，那个思思神志不清的，说出来的话又有几分可信？蓝涣刚才明明可以逃跑的，但是没有，可见他是有话要说。”
他与蓝涣并没交情，但为了修仙界的平衡，蓝涣必需保。
外面一拨人在扯皮，房间里头，思思好像已经恢复了不少，从惊恐中暂时镇定了下来，金光瑶看着她，道：“四姨，你还好吧。”
他很庆幸，看住他的是金子德，这人把门生都支走，是有心卖他个好，那他不妨便承了这个好。
思思也看着金光瑶：“阿瑶，你，真的没死呀……”
金光瑶弯腰越过窗子，摸到思思边上，和她坐在一起，和颜悦色地道：“四姨，我是真死了，但是又活了，说了您也不懂的，您这些年过得还好么？”他的样子，就像是一个看望长辈的小辈。
思思道：“不过也是苟且活着罢了，四姨对不住你。”
金光瑶马上笑道：“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，四姨当年是怎么对阿瑶的，阿瑶都一一记在心坎里面呢，只恨我自己不争气，不能报答四姨，还连累四姨受了这些罪，昨日不得已对四姨动粗，四姨不怪罪我，我就千恩万谢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，就是不相干的人听了，怕也会动容。
思思一听，脸上的愧疚更深了，道：“我知道，你也不容易的。”
金光瑶苦笑道：“我就是个丧门星的命，以前娘亲带着我受人家的白眼，后来让四姨担惊受怕，现在，又连累了二哥陪着我一起含冤受屈的，四姨，你要还念着过去的一些旧情，待会儿啊，你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吧，就说，人是我一个人杀的，阿瑶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。”
蓝涣本就听着他们的话，听到金光瑶这么说，马上站起来低声道：“阿瑶，别胡说，思思夫人，你不要听他的。”
金光瑶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，道：“二哥，你明明就是冤枉的呀，你对阿瑶这么好，阿瑶实在也没别的法子报答你了。”
思思脸显动摇，金光瑶又继续加把劲儿：“四姨，你以前一定觉得，我会杀了你吧，其实如果我真的要杀了你，又何必留下你这么多年呢？我同娘亲和你分开以后，的确是做了很多天地不容的坏事，有那种下场是我活该，但是，我二哥做了一辈子好事，不应该背上这种污名，不是么？”
思思垂头，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那便多谢四姨了。”
回到蓝涣旁边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般地坐着，蓝涣道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金光瑶小声道：“现在这种情况，只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了，二哥，不要感情用事。”
蓝涣看着他，道：“我怎么能——”
金光瑶马上两指并拢，探上他的嘴唇，不让他说话，道：“什么也不要说了，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，但是如果你也被关起来，谁去抓玉衡子？你不是说要好好待我吗？”
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运气不算糟糕，好在他们回来了，要是他们撇下思思直接跑了，那么思思被金氏找到，他们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，等于就是畏罪潜逃。
金光瑶见思思背对着他们，轻轻在蓝涣唇上啄了一下，蓝涣被他亲得脸颊泛红，金光瑶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，心想：“勾引结义兄长，算是什么罪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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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光瑶从窗子口往外看，看见金凌已经长得挺高了，神色冷漠，在聂怀桑和江澄以及一众家主面前也能不卑不亢，气度从容，倒是颇觉得欣慰，又觉得愧怍，他实在留下个烂摊子给金凌，幼主继位，有多困难，不必想也知。
再看那一片片青红皂白，乱哄哄的场面，金光瑶对蓝涣笑道：“这场面，让我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集会，一伙乡民聚集起来，商量是把抓到的奸夫淫妇浸猪笼还是滚钉板。”
哪知蓝涣却问：“浸猪笼是什么意思？”
金光瑶一愣，道：“就是把我们放在笼子里丢进河里。”
蓝涣恍然大悟：“原来如此。”
金光瑶哂笑：“你可真让我喜欢得紧。”
罗灵歌和李修竹听到自己的结义兄弟被杀了，都不免悲从中来，到旁边去看望方洛山的尸体去了。
秦文湘见了柳文清，把她拉到一边，低声道：“你见到他了？”
柳文清道：“谁？泽芜君？”
秦文湘道：“不，金光瑶。”
柳文清道：“见到了啊，怎么了？”
秦文湘道：“你觉得，他长得好看吗？”
柳文清想了想，道：“很好看，但是和泽芜君是两种不同的好看，泽芜君是一轮云间月，但是他却是一朵解语花，我这么说吧，只要他轻轻一笑，谁都不会讨厌他，你可以到那边窗子口那里去张望，便可以看见他，你问我这个作甚么？我记得你不是见过他——”
秦文湘道：“如果我说，他是你的情敌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说？”
柳文清道：“会。”
秦文湘道：“但我没有在胡扯，我有九成的把握，蓝涣喜欢他。”
柳文清道：“那是自然，我也挺喜欢他的，我和他聊了几句，他性情平和，观之可亲，完全无法把他和那些惊悚的传闻联系在一起。”
秦文湘道：“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，是含光君对夷陵老祖的那种喜欢，懂吗？”
柳文清秀目圆睁，愕然道：“你为什么这么认为？”
秦文湘道：“抱歉，我不能说。我只能告诉你，蓝涣肯定是会和他绑在一起的，所以，你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了，另外，对蓝涣你可以死心了。”
金凌已经让他们不要提起观音庙发现金光瑶的事情，所以她不能明说。
她把所有见到蓝涣的片段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，再加上秦愫给她写信的时候，偶尔提到的金光瑶和蓝涣的事情。秦愫在信里面写，金光瑶说怕处理公务会吵到她，大多数时候把她丢在芳菲殿独自居住，自己住到北边的偏殿里面。
金光瑶常常和蓝涣呆在一起，偶尔还会留他过夜，蓝涣往金麟台跑得也很勤快，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，可大多数时候却并没有什么要事，只是和金光瑶在绽园里喝茶聊天，这让秦愫不免有些吃味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吃丈夫结拜兄弟的醋荒唐，但是母亲去世了，父亲又在外养病，这些话无人倾诉，只能写信和妹妹诉苦。
其实秦愫也想大度一些，可虽然金光瑶有时候还是会和她同床共枕，待她极好，在婚后却不曾再与她有过夫妻之实。因为金光瑶修炼出了岔子，以至于不能人道……这对一个男人来说，是奇耻大辱，但是他又要面子，不肯说出去，也不肯医治，她有苦难言，旁人只道她命好，却不知这个丈夫已是形同虚设。
金光瑶做仙督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知道蓝曦臣和他打得火热，都道他金光瑶好大的面子，清谈会想办就办，蓝曦臣想请就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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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这些都串起来，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，蓝曦臣喜欢金光瑶。
秦文湘道：“师姐，你是那么聪明的人，仔细想想也该明白的，金光瑶怎么想的，我不知道，但是，蓝曦臣肯定喜欢金光瑶。”
柳文清不说话了，树影子打在她漂亮的脸上，明灭不定，她没有表情，但秦文湘觉得，她是真的伤心了，过了许久，柳文清才道：“他好像，也喜欢他的。但既然喜欢他，为何要杀他？可见他的喜欢，也不过如此罢了。”
秦文湘怒上娇容，咬牙道：“真没想到，蓝曦臣竟然是这样的……枉我从前还以为他是被金光瑶蒙蔽了，那秦愫算个什么？他们拿来遮掩丑事的工具？蓝曦臣当年也许是怕金光瑶说出更多不堪之事，把他也拖下水，才狠心杀了金光瑶灭口。”
柳文清微微摇头：“据我所知，不是这样的，是他以为金光瑶要害他，刺了金光瑶一剑，这三年，他必定过得生不如死。”
那边三家你推我挡，语带机锋，实在也谈不下来，聂怀桑的意思是想把金光瑶带回不净世审问盗尸案，金凌的意思是，死的是金家的客卿，死了的那个刘钏又是金氏的私生子，应该把金光瑶带回金氏，江澄是金凌的舅舅，又不好明面帮着金凌，怕帮了又会引起更大的反弹，显得他们联合起来排挤聂家，毕竟金氏大不如前，还不足以和玄门百家抗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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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怀桑道：“那泽芜君怎么办？”
江澄道：“事情还没水落石出，不应该就此把他成凶犯吧，那个思思神志不清的，说出来的话又有几分可信？蓝涣刚才明明可以逃跑的，但是没有，可见他是有话要说。”
他与蓝涣并没交情，但为了修仙界的平衡，蓝涣必需保。
外面一拨人在扯皮，房间里头，思思好像已经恢复了不少，从惊恐中暂时镇定了下来，金光瑶看着她，道：“四姨，你还好吧。”
他很庆幸，看住他的是金子德，这人把门生都支走，是有心卖他个好，那他不妨便承了这个好。
思思也看着金光瑶：“阿瑶，你，真的没死呀……”
金光瑶弯腰越过窗子，摸到思思边上，和她坐在一起，和颜悦色地道：“四姨，我是真死了，但是又活了，说了您也不懂的，您这些年过得还好么？”他的样子，就像是一个看望长辈的小辈。
思思道：“不过也是苟且活着罢了，四姨对不住你。”
金光瑶马上笑道：“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，四姨当年是怎么对阿瑶的，阿瑶都一一记在心坎里面呢，只恨我自己不争气，不能报答四姨，还连累四姨受了这些罪，昨日不得已对四姨动粗，四姨不怪罪我，我就千恩万谢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，就是不相干的人听了，怕也会动容。
思思一听，脸上的愧疚更深了，道：“我知道，你也不容易的。”
金光瑶苦笑道：“我就是个丧门星的命，以前娘亲带着我受人家的白眼，后来让四姨担惊受怕，现在，又连累了二哥陪着我一起含冤受屈的，四姨，你要还念着过去的一些旧情，待会儿啊，你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吧，就说，人是我一个人杀的，阿瑶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。”
蓝涣本就听着他们的话，听到金光瑶这么说，马上站起来低声道：“阿瑶，别胡说，思思夫人，你不要听他的。”
金光瑶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，道：“二哥，你明明就是冤枉的呀，你对阿瑶这么好，阿瑶实在也没别的法子报答你了。”
思思脸显动摇，金光瑶又继续加把劲儿：“四姨，你以前一定觉得，我会杀了你吧，其实如果我真的要杀了你，又何必留下你这么多年呢？我同娘亲和你分开以后，的确是做了很多天地不容的坏事，有那种下场是我活该，但是，我二哥做了一辈子好事，不应该背上这种污名，不是么？”
思思垂头，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那便多谢四姨了。”
回到蓝涣旁边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般地坐着，蓝涣道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金光瑶小声道：“现在这种情况，只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了，二哥，不要感情用事。”
蓝涣看着他，道：“我怎么能——”
金光瑶马上两指并拢，探上他的嘴唇，不让他说话，道：“什么也不要说了，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，但是如果你也被关起来，谁去抓玉衡子？你不是说要好好待我吗？”
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运气不算糟糕，好在他们回来了，要是他们撇下思思直接跑了，那么思思被金氏找到，他们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，等于就是畏罪潜逃。
金光瑶见思思背对着他们，轻轻在蓝涣唇上啄了一下，蓝涣被他亲得脸颊泛红，金光瑶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，心想：“勾引结义兄长，算是什么罪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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