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坠落_新笑看峥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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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坠落

  江晏州如猫捉老鼠,快将她逼入绝境,他现在想跟她比谁更狠!除非她一刀扎向自己心窝!否则,她还真拿他没办法.........

  季景澜绷着脸,冷静劝说:“你来这里是为了秦胤,不要本末倒置,咱俩之间的帐稍后再算不迟!”

  他充耳不闻,只是加快脚步,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好像她会是他入口羔羊,一击之下,非要狠狠咬碎了不可!那眼神令季景澜一颗心又惊又恨,她这是惹了什么煞星!

  这时,余光中几个人影由远及近,速度快极的向他们奔来,待她飞快一瞥树林,看清了为首之人时,她对着眼前男人沉声低喝:“秦胤这次真来了,想要杀他就不要与我浪费时间!”

  江晏州脚步微顿,又像走火入魔,毫不理会地追着她。

  这个蠢货!季景澜气苦...........人被逼到一定程度,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,尤其是狠辣不羁的江晏州。以前透过他的眼她还能触摸到他的底线,现在仿佛九尺寒冰,敲不碎砸不开!

  看来这男人是要与她死磕到底了,季景澜气喘吁吁,当她又快被他逮到时,一个矮身躲过了攻击,纵跳着避到粗树后,周围重重叠叠的都是高山,一个靠着一个,沉睡了不知多少年,近右边怪石嶙峋,表面已经焦化,摩擦力很好,她刚刚瞧见有好几处突起,攀岩对她来说不是难事,秦胤眼见着来了,定会与江晏州纠缠一处。只要给她三分钟,她便能攀到顶端,既可暂时避开江晏州,也能逃离秦胤。

  季景澜盯着他低声说:“我不跑了,你去应付秦胤,你先去应付他!我在这等你。”

  “你跟他睡了?”

  季景澜一愣,她飞快回道:“没有!”深觉他有点不正常,难道经过温泉水里那次后,他就把她贴上了他的标签?简直痴心妄想!她攥紧了手指……………这个祸端,扫把星,她早晚杀了他!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。

  看着近前的江晏州,还有赶来的秦胤,真是前有狼后有虎,已不容她再犹豫不决。季景澜动起了脑筋,暗自吸口气,盯着他眼睛轻声道:“我只跟你这恶贼睡过,你总让我疼,混蛋,我恨死你了!”她斜眼相望,正午的阳光罩在那张脸颊之上,肌光胜雪,泛起一层羊脂玉般的光泽,她语音轻柔,又带着四分的怒气勃发,说不尽的低徊婉转,能往人心里钻,痒痒的。

  在江晏州微微愣神中,季景澜右手飞快抽出腿侧飞刀向他要害甩去,在他侧身跳跃时,她抓住了机会,左手紧握着千斤坠,转身跑动的同时,猝然间一甩,身体跟着向左边加速,见勾住了,她心下大喜,一个垫脚向上高高跃起,皮靴用劲踹在一旁的树杆上,一个巧妙的借力使力,反手向上,她拽着绳索便从疾追来的江晏州上方飞了过去,像只灵巧的青燕,脚尖点在石壁处,身子一拧,右脚踩实一块凸起,单手攥紧绳索,不敢耽搁分秒的向上攀爬。仅仅毫厘之差,江晏州的手落空了,只来得及扯下她头上方巾一角。

  季景澜长发披散,如波浪一样缓慢起伏,动作却不见任何迟缓,干净利落,她成功的完成了预想,手脚并用,全力攀爬,可她没想到的是,江晏州反应也够快,又天赋异禀,百步穿杨,百发百中!

  他又被她骗了!刚刚真像有精怪在对他施展妖术,使得他心神不稳,江晏州一把甩掉了手中那裹发方巾,继而从背上拽出弓,三支利箭,瞬间齐齐击射,与风声混在一处,鸣鸣作响!山水飞溅,箭身强硬的掼进石壁,直没至羽!同时他一跃而起躲开了后面偷袭的暗器,身法之快,常人难想。

  噌-----------五指宽的犀牛皮绳索被生生钉在石壁处,几近齐斩!发出咯咯断裂音----------

  -季景澜身体跟着定在了那,眼见着来回摆动,在三支箭上下之间只剩几缕线连接,不堪重负!

  季景澜脸色蓦地大变,太阳穴嗡嗡作响,全身血液一下子都注入了胸口,感到窒息,有了窘迫的恐惧...........

  左侧是悬崖绝壁几千丈,深不见底,绿林幽幽、不可琢磨,绳子摆动幅度发出咯吱咯吱催促声,如若掉下去,后果可想而知。

  江晏州这个变态!为了截住她竟然不惜用命相陪!季景澜实在想不到他会癫狂至此?本以为对他以蛊牵制是相对稳妥的,可如今被他亲手打破,因为他连死都可以抛弃,将她置在了艰难险恶的境地。

  季景澜心神颤动,悬在半空中,纤细的身子摇摇晃晃.........

  惊险之处,此时此地,呼吸困难的季景澜想如果就这么死了,秦胤对季家会不会就不计较了?又想到了父母兄长…五年未见,怕是今生种种,似水无痕…想到往日温馨,想到年幼种种,一时间心里不甘,双目发热。

  山风刚劲,几人一路飞驰,入眼处悬崖边挂着的人微微扬头,凌空中看不清她面容,只露出两截雪白的手腕,纤细的身子弯出一道弧度,飘飘洒洒的青丝,似在风中翩跹逐羽。

  金箔随着江晏州抬首仰望发出耀眼的光,以山石和一棵树为掩护,他举臂又迅速搭上三箭,再次对准了她!

  季景澜知道大祸临头,凶险万分,被风吹的冰冷感觉蔓延全身,她面无表情,脸色苍白,两眼瞭向远方,绳子催命的断了个口子,命悬一线,她倏的回神,下意识的寻觅,目光定在一个人的脸上,继而眼中,他面色冷峻,像是在强压怒气..........此时此刻,她心中有着牵挂,只要家人能好好活着…………她可以抛掉那些清高傲骨,各种坚持,不在乎示弱,不在乎屈服…………不管他看不看的懂,季景澜心声强烈,眼神自然而然的暴露出她的祈求。

  秦胤见她突然侧过脸来,以那么专注热烈的目光凝视着他,那一双漆黑的眸珠饱含着浓重情绪,更多的是一种深深恳切,与她素日冷静凌然之色截然不同,这一刻的她尽显了女儿姿态。他读懂了她的意思,她是在求他放过她家人。

  金箔掩住了江晏州的脸却盖不住他森寒的目光,他冷冷盯着季景澜,见她望向秦胤额目光缠绵悱恻,像是深情无限....................季景昀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举起了手中的弯弓,大力挽住。嗖--------的一声,锐利的冷箭方向一转,对着秦胤脑袋疾驰而去,他两个纵身,微一蹲,扬起手臂,剩下两箭再次对向秦胤,忽然耳廓微动,江晏州听到了悬崖边轻微裂帛音,箭尖角度又飞快转向季景澜,他目光如野兽,无情无欲,只剩森寒,两肩骤然发力,目标是季景澜的两个臂膀,他要先把她钉在石间崖壁!一个满嘴谎言,放//荡不羁的妖女!

  惊呼声此伏彼起,巴格尔吓的魂不附体,半途中,边奔跑边猛、抽一支箭如电迎击,啪的一声,两箭对劈,那支箭直接穿了过来,继续朝着秦胤要害,然而又因为这一拦截,给了秦胤躲避时间,险险擦着他耳际没入了身后树干!发出砰的一声嗡嗡音。

  巴格尔瞪大眼睛震惊这一箭的强大威力,暗自咂舌不已!脑袋冒出了冷汗!余光中金大、金二正与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混战一处,截住了那些人的追击脚步,如果现在再来一支箭,皇上岂不是命在旦夕?他都不明白皇上扔下那头以身涉险追那阿鱼干嘛,果真应了那句话:红颜祸水啊.............

  悬崖边上的季景澜瞪着疾驰而来的两支利箭,可怜的她在眼角紧缩时,唇边爆裂出无声冷笑,眸子里透出一种狠劲,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狠,想折磨她是吗?那就看谁折磨谁!血液像是急速冲刷着血管,她没有任何迟疑,手臂猛的一拽,这一下,用上了她所有力气,噌的一声----绳子被她彻底抻断!下坠过程中,冷风呼呼吹来,吹的她睁不开。

  失重中的季景澜只觉心脏蹦向了喉咙,山风肆虐,发出呜咽之音,惊恐中她又燃起强烈斗志,不,她不要死!不能绝望,她还有机会可以争取!

  树边的江晏州勃然变色,他心口抽搐着向悬崖处狂跑,速度快到巅峰,心中只有一个想法,她不能死!

  看着季景澜身体向下坠落,秦胤双眉锁起,眼中堪比暴风雪前前昏沉的天空,他阴霾沉沉,双腿加快,一时间衣袖鼓起,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?

  季景澜左手扣紧了锥刀,如抓住最后救命稻草,奋力向一旁山石狠狠扎去.........剧烈摩擦,火花迸起。人在面临死亡时,凭着本能,但凡有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。季景澜手脚并用,右边腿骨一阵钻心剧痛,也不知胡乱中她手扎到了哪里,飞刀断了,腿又伤的如何,只觉坠势微缓,可还未来得及庆幸,咔,锥刀处的石块泥土哗哗滑落…………

  江晏州被金大、金二用弓箭阻断了前路,他一转身闪过,艺高人胆大的抓住一支箭反掷,同时换了个方向,手指置于唇间发出一串急促的口哨,那是命蒙面人不惜一切代价,杀了金大、金二!

  而奔跑中秦胤衣袂飘动,步伐极快,他向下望去,看准方向,纵身跃起,连踹两块山石,在半空中飞速一个转折,单脚勾住悬崖下方一棵树干,使出倒挂金钩式,双手向前探出。

  季景澜耳中轰轰响动,混着碎石沙土,她睁不开眼,突然间就感觉指尖一紧,她被人抓住了!整个身体也骤然一定。

  仓惶中季景澜仰头望去,只见来人双眉入鬓,鼻梁高挺,眼神深邃如海,莫测难辨,本是英俊潇洒的面容此刻透出刀锋般凌厉。

  待季景澜看清了是谁,她漆黑双眼里刚刚破釜沉舟的决绝、慢慢转为惊讶,再显露出迷茫......

  她觉得这里的一切,所发生过的一切,毫无逻辑,极不真实,她眼角微微张大,怔怔出神,带着怀疑,又有难掩生还的欣喜,心中所有都透露在她双眸,目光复杂又矛盾。

  秦胤见她容颜苍白,眉头皱起,她呆愣的眼神和微张的双唇都带着鸿蒙初辟时的柔嫩和恍惚,疑惑中有几分楚楚可怜又有着几分童真,剥掉了层层伪装,此刻的季景澜看起来好似一个找不到方向的懵懂孩子,正无助的寻觅,那眼角有星星点点的潮红,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她吓的要哭了...........

  他定了定神,压下所有情绪!命令:“把匕首扔了,双手抓住我!”

  说话间,悬崖半空中有轻微轰隆声传来,侧峰凹角处不知何时竟缓缓打开了,是一个山洞,里面布着整齐石阶,交叠蜿蜒,隐天蔽日,如果不是身在半空很难发现,秦胤心中诧异,紧接着棕色眼珠瞬间变深,若有所思,他又低头看季景澜,手指用力攥了攥以示催促。

  季景澜眨了眨眼,片刻前的迷茫之色顿时消失,她双唇微抿,保命要紧!冷静后,五指扣紧了他的,飞快拔出锥刀将弹簧收起,腾出的手刚要伸过去,突然眼睛大骇!

  不远处斜对角,隐匿林间的江晏州架起弓箭瞄向了秦胤,蓄势待发,冰冷双眼中闪烁着的是真正猎手才有的残忍血腥,季景澜瞪着想摇头大喊,可她知道没用!就在他挽满整张弓时,季景澜陡然间冲秦胤提醒:“有人向你射箭!”

  说时迟那时快,毫不迟疑的,江晏州指尖后拽又猛地松开,对准秦胤,两箭迸发,一支奔着秦胤太阳穴,一支袭向其盘住树干上的腿.........

  江晏州双目幽幽,嗜血铮铮地注视着箭头轨迹。力大之下弓弦崩裂,断弦狠狠反弹到他手背,立刻皮开肉绽,在上面绽出一道深深血线,他好似无知觉,,甩了弓箭单手撑着悬崖一角向下翻,高大身体敏捷下滑,危险之处,速度不减反增,看他能不能抓住季景澜?!这一刻可以接近生命的本真,抛弃一切,生也好,死也罢,都不去理会,只看她的命!他们的命!

  下了悬崖的江晏州一张无法看到的面孔,隐藏于金箔后,眼神惟剩冰封坚决,秦胤必须死!

  而你,曾经,你以蛊牵制,够本事控制我,今日,我来豪赌,但愿你够胆承受,只有无谓无惧才能所向披靡!

  江晏州攀爬间,敏捷如龙蛇盘走,似直而曲,似慢而快,可看着离他还有三丈远的季景澜,计算着已经接近敌人的利箭,为何他的心忽涨忽缩,势如波浪,跳的诡异。细辨之下竟是生了恐惧,他想,这是她对他下的蛊在作祟................他一定能抓住她的手臂!

  稍差一步的金大、金二瞥到下方局面,面上血色全无,他们同时搭箭施救!但江晏州天生的武学奇才,箭术一流,又距悬崖太近,刚刚射向秦胤的那两箭,任凭绝世高手也无法挽救。

  金大、金二见皇上深陷危机,凶多吉少!一时间他们睚眦欲裂,立刻挽弓,纷纷射向金箔蒙面男。

  面对致命冷箭,秦胤面不改色,他双眼的关注点是悬崖下方,细细观察着..........

  难道她今天注定要死于非命?季景澜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起一股怨恨,而这种强烈怨恨在这一刻克服了所有,她双眸如结霜,斜向灵活躲避攻击的江晏州,他下了悬崖是想救她是吗?疯子也是怕死的,可看这情形是救不了!自作孽不可活!季景澜唇角勾起些许弧度,那是一种意味深长、无所畏惧的凛然,如一朵凌寒绽放的花,不可亵渎!

  死亡一刹那,因为知道有人比她还煎熬,季景澜反倒没了惊慌失措,也不害怕,她看向江晏州的眼神含着万千杀气与寒意,明明在他下方,却睥睨着他,冷静的张扬!江晏州屏住了呼吸,他终于明白为何以前觉得她神情几分熟悉,这女人此刻周身神态分明与秦胤如出一辙,就是那种身临险境,也不能挫其锋芒,带着淡淡微笑,从容理智,像是高不可攀、望不能及!而那同在一处,手指扣在一处的男女,当真成了生死相陪!江晏州一双眼看上去仿如燃起幽冥之火,猎猎翻腾。

  季景澜打定主意,自己生死不定,昭元帝也是如此,在这个时候,何不留下几分姿态。想到这,她紧攥秦胤的五指顿时松开,就像松开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,身子下落的同时飞快道:“皇上躲开!不要管我!”看,连死前最后一刻她都在算计!可悲可叹!

  听风辨位,定力强悍非常的秦胤集中精神,在致命凶险最后一刻,他身在半空似受力不住,放开腿,向下猛冲,长臂一伸,又抓住了脱离他的,她的手腕,与她一起坠,两人这样栽下去,万丈深渊,定会摔的筋折骨断,五脏碎裂!

  七八个暗卫们疾奔悲呼:“皇上!”

  秦胤双唇微抿,人如一只白鹤凌空扑击而下,他异常果断的以自杀方式,毫厘之差躲过了江晏州两箭!

  下跌过程中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浑身哆嗦的季景澜,他眸光锐利,沉声喝道:“抓紧我!”

  那声音犹如冰缩寒流,川凝东霭,听的季景澜浑身一震,待看清他严厉双眼,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他的手。而她也终于意识到昭元帝和她一起跳崖了!

  只听空中传来季景澜清脆惊叫:“啊-----你干什么!啊----我好怕!”一口口冷风灌进了嘴里,她用力抿住了双唇。

  他们一起跌了下去!以他两手抓住她两手腕,近乎一条直线的姿势。

  季景澜一双眼被风刮的睁不开,也掩住了那震惊的光,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疯了!可很快,她又感受秦胤的从容镇定,他在空中一个用力侧倒,腾出一只手飞快捞过她的腰,紧接着松开她双腕,季景澜凭着本能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,牢牢的抱紧.............她想,如是真死了,传说中的地狱太狰狞恐怖,那就一起做伴吧。

  秦胤提起一口气,仅有的一次机会,他用尽全身力量,足尖猛的一点,双腿发力,拔身急起,斜飞而上,不及细想,左手甩出软剑,盘旋飞出,去势凌厉之极。这一掷的劲力刚猛异常,软剑变的笔直又锋锐无比,喀喇一声,剑尖插//进了石间一点,那正在缓缓闭合的涧口骤然停止,他搂紧了怀中女人毅然决然地跳了进去,反手拔出软剑,一时间碎石泥沙纷纷掉落。而那端口处再次启动,由缓及快,瞬间只剩下一条缝隙几近于无!

  唬得悬崖上的暗卫们惊诧不已,纷纷俯身眺望,待回过神来,皇上不见影踪,悬崖下只剩雾茫茫一片!

  此刻的江晏州以单脚之力挂在崖壁一角,他头向下,身体紧贴崖壁,腰腹绷紧若壁虎,保持着一条手臂伸向侧下方的姿势,几近跌落。

  江晏州眼睁睁看她与秦胤一起消失,像阴阳两隔………一时间,他浑身没了冷冽之气,双目凝住,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,自与她相识以来,无论他自认多凶猛,遇上她,就如一块巨石落入了温泉,纵是波澜骤起,也瞬间被那吞没,与他做着生与死较量...........她那妖异的眉眼像梦魇,嘲讽和轻蔑,带着冰与火,又灵动非常,唇边似笑非笑。

  江晏州一点点收回了手,抚向心口位置。那里感觉如被什么压着,又闷又钝,倒不像克鲁所说的蛊毒发作时的撕心裂肺。

  季景澜不会死,她不会轻易死!

  他最后望了眼那封闭的石口,目似深潭,冰冷瞳孔布满风云,暗流汹涌,他不愿在深想今后种种可能,双腿猛地发力,他的袖袍随风鼓起,身如一只傲然不群的苍鹰,搏击漫天劲气,头脚整个掉了方向,只要不死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!终有再见那一日!

  江晏州身形转换,动如脱兔,灵活躲避着皇室暗卫们的围攻,好在位置隐秘,处于死角,但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昭元帝的金字辈暗卫都是一等一武学高手,江晏州只得利中取大,避开要害,肩中金大两箭,再见到手下们赶来支援时,他变的冷静,悍勇的拔下伤了他的箭矢,全力攀上了崖顶,向一方疾驰而去。

  秦胤的暗卫们发足狂追,杀气腾腾!

  金大、金二望着悬崖下方,一面即刻安排人手寻找皇上!一面按皇上先前旨令,全力狙杀东周余孽!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三鼎上前说:“国主!乌金如意拿到了!在克鲁那,他不敢动,怕上面有蛊毒!”

  江晏州抬手抚摸胸口,她没死,至少现在没死!他随意处理了着伤口。命令道:“拿过来!通知周学来见我!”

  “是!”

  江晏州随即又接连发出三道命令,一是让人待命挖掘宝藏,本就属于东周的宝藏!一是派顶尖高手狙杀昭元帝暗卫!一是到山崖下寻人。

  海坨谷里的地宫是当初东周老国师找人修建而成。就为了哪天风云突变,存留下雄厚的复国之本。不料,开启宫殿的钥匙乌金如意竟被当初的南疆巫师拓跋燕给盗走。

  拓跋燕此人,蛊术奇强,偏性格怪异,一生未修炼胭脂蛊,宁死不做圣女,只因她天性风流,男人不断,又兼心狠手辣,一般人不敢招惹,南疆族长见她忠于南疆,对她淫//荡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有大事还会和她商议。那一年,拓跋燕说南疆虽物产丰富,但固步自封,早晚会被灭族,她说要下山去寻觅新机。族长被她的咒诅气的半死,但也相信拓跋燕有几分能耐,也就不管她,随她去了。

  游荡到大平的拓跋燕偶遇了东周国师家的二爷,一个慈眉善目,一心向佛的温和男人,五十六岁仍是童子身,他长得年轻,脸上泛着光泽,不同于那些所谓的大家少爷、贵族子弟,那个二爷太好了,是真的好,至真至善,她常年处于阴暗之所,向往阳光,自此深陷爱情不可自拔,她愿意帮他,甚至帮助他家人,偏对方不为所动,她便将他家最值钱的东西偷走,外加一柄神兵利器,弯刀长虹。让他家人逼他来找她,她也自此修身养性,洁身自好,可他没出现,一直没出现!她情根深种,过往男人都成了泡影,心里惟有他,甚至舍不得祸害他丝毫,她知他出去游历了,而她将自己封在森山老林里,两耳不闻窗外事,她想,这未尝不是一种爱。直到多年后听说东周被灭,那他呢?他去了哪里!突然生恨,恨生不逢时!如果她干干净净的,一定会争取他,可她太脏了,她不敢亵渎他!大宇人是不是把他杀了?她珍之爱之的男人,他们怎么敢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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